一镜一生易卜生

 

 

2012年,首演信息:11月28日至12月1日,北京,木马剧场

2013年,荷兰巡演:9月日27至28日,鹿特丹,de Keuze戏剧节

2013年,中国巡演: 11月13日,广州,广州话剧艺术中心U13戏剧空间。11月15日至16日,上海,上海话剧艺术中,上海当代戏剧节

2014年,奥斯陆巡演: 9月16日,作为挪威易卜生戏剧节一部分在奥斯陆演出。

2014年,澳大利亚巡演,9月16-17日,阿德莱德澳亚艺术节

2015年,上海大观舞台巡演: 4月23-24日,作为《探问易卜生》活动一部分。

 

《一镜一生易卜生》既不是易卜生作品的拼凑和重组,亦不是一部从易卜生作品中得到灵感的原创作品,它二者兼备,且更进一步。

从中国当代最具希望的年轻导演王翀和在北京生活的挪威剧作家Oda Fiskum的合作开始,《一镜一生易卜生》就注定要成为一个大胆的尝试——将易卜生的种种传统汇于一个作品之中。结果是令人惊喜的,它既经典又新颖,从一位当代中国男人的生活片断中体现了易卜生式的哲学及道德困境。用制作人Inger Buresund的话来说就是:”用一种当代却普遍的方式来讲述中国现代的故事”。

《一镜一生易卜生》描述了一位垂危老人在医院病房最后几日的生活。随着情节的展开,老人开始了一段自省的旅程,他回到了过去,追忆了童年和青年、他的婚姻和爱情、人生的转折点以及他的各种缺点和短处。在这段旅程中困扰他的正是他自己的灵魂,他极力想正视自己的悔意,并试图去寻找他存在的意义及那些无解之题的答案。

这部作品的诞生经过了六个月的努力,最开始是一种平行创作的状态,在最后的排练阶段,又进行了合成和修改。导演王翀设定了最初故事的情节,后交予Fiskum,她汇编了这些情节,并引用和改编了易卜生数量众多的作品(如玩偶之家、群鬼、培尔金特、建筑大师等等)来对这些情节进行修改和润色。最终,平行创作合二为一,而这整个过程要感谢奥斯陆国家剧院的戏剧构作Hege Randi Tørressen提供的大力支持。

在这部作品的戏剧结构上,有一个显著的革新性的特点,它进一步发展了王翀之前作品中的舞台实时影像实验:一个电影团队在舞台各处拍摄演员的表演,实时投影到舞台上方的屏幕。戏的名字中”一镜”的意思是,戏里只用一台摄像机一个镜头贯穿始终,没有任何剪辑及蒙太奇。这样的戏剧表现方式让观众可以同时看到舞台表演和镜头表现,并按自己的喜好进行选择。更重要的是,两种不同的表现方式(舞台和电影)的结合又产生出一种自我参照性的层面(镜头对舞台表演的电影化处理)。换句话说,这部演出是由一些不同的、在真实性和艺术性的媒介中既互动又互斥的层面组合而成。

作为易卜生在中国2012项目的一部分,本戏由易卜生国际委托制作,与挪威王国驻华大使馆,驻上海、广州总领事馆共同合作,由薪传实验剧团创作完成。

 

人员表:

剧本:费梦琴(Oda Fiskum)

导演:王翀

副导演:梁安正,杨帆

摄像指导:丁一

戏剧构作:海格托*瑞森(Hege Randi Torressen)

中方制作人(2012年)李逸、王翀

挪方制作人:英格*布瑞桑德(Inger Buresund)

执行制作:丰翼 (Fabrizio Massini), 刘莐,李小兮

舞美设计(2012年):李逸

舞美设计(2013年):窦辉

服装设计:靳苒

音响设计:张玥珑

音乐作曲:李杨帆

灯光设计:刘淑昌、闫墨林

舞台监督:刘米庄

演员:

  • 李佳龙,青年和中年的他
  • 谭宗远,老年的他
  • 杨伯雄,儿童的他
  • 刘夏青,父亲
  • 方立,母亲
  • 张扬,女朋友,护士
  • 赵红薇,妻子
  • 满婷,小辫儿

 

 

 

 

剧照:

通过易卜生看当代中国

Joost Ramaer编

 

 

一个男孩躺在舞台上,把一张粉色的纸剪出一个个人的形状。一块白布将他和父母分开来,白布的后面,父母正在讨论他。演员表演的同时,一个摄影师团队正在对此进行拍摄。影像的内容实时展现在舞台上方的巨大屏幕上。影像中,这个男孩看上去就躺在父母的面前。影像和舞台现实的对比仿佛在告诉我们,这对正在谈话的父母仅仅存在于男孩的想象中。

《一镜一生易卜生》是中国戏剧导演王翀和挪威戏剧编剧Oda Fiskum一次重要合作的结晶,并在鹿特丹选择艺术节的Schouwburg剧场进行了荷兰的首演。王翀和Fiskum将易卜生27部作品的角色、主题和对话进行重组,变为一个当代中国男人的一生。我们能看到他的童年,青年以及生命的最后一刻。一镜一生易卜生采用了倒叙和插叙的方法:记忆的片段在一个苍老、重病而脆弱的男人脑海中不断闪现的过程。戏名的前四个字亦概括了戏中影像部分的形式:现场无间断的流畅拍摄,没有剪辑。也同时概括了王翀与Fiskum用易卜生的数百个小片断拼图的全景。

王翀通过结合现场表演和影像,极大拓展了他的想象空间,当然也拓展了我们的。我们在舞台上所看到的,和同时在屏幕上显现出的并不相同。在戏的开始有一场漂亮的呈现,童年时的男人蹲在地上,他的父亲责骂他。刚开始父亲对着他的脸喊叫,突然,男孩换了位置,但父亲仍然对着原来的方向表演。然而在屏幕上,他们却仍然进行着面对面的交流。通常,影像导演会对不同的场次不同的镜头、地点和时间进行剪辑,然后合成出流畅的叙事。但在责骂的这一场,王翀在舞台上创造了分离而间离的效果——同时符合电影和戏剧规律的出色演出。

演出的故事本是无时代特点的。男人在一个与儿子无法建立感情纽带的父亲身边成长。当父亲将同事迎到家里时,他们像对待马戏团的动物一样把男孩围了起来,虚张声势地展现他的权威。当同事们离去后,父亲又一次骂他:你知道我最讨厌你这破声!这一切最终无可避免地导致失败的婚姻——男人无法满足父亲隐性的需求。他没有因为儿子的出生变得成熟。他的妻子想要离开他,但又无法贸然行动。男人最后在医院孤独终老,伴着一个冷血护士。一个女孩带着彩色的气球出现,这仿佛是他生命尽头一位象征性的使者。

有情感障碍、缺乏倾听、难以观察又优柔寡断的角色——这都是易卜生式的痛苦。但王翀运用两种形式雕琢了这些原材料,变成了当今的中国现状。孩子认为自己被中国的传统所束缚,当父母年老需要照顾的时候,他们不得不尽孝。但经济利益却要求他们没日没夜地工作,并和爱人逐渐疏远。

演员服装和位置的突然变换,不停移动设备的摄像师:在戏的本身之外,观众能够不断看到王翀创造的简单意象。它赋予了戏一种脆弱的品质,赋予了同样程度的激动和感动。《一镜一生易卜生》像是超低成本版的拉斯*冯*提尔的《狗镇》。难度最高的是由李扬帆制作,张玥珑播放的音乐,非常美妙,却声音太大。

结尾很棒。老人看到了自己,以及生命中所有重要的人,在圆形的光束中若隐若现。当他试图去拥抱的时候,他们却永远消失在黑暗中。白烟笼罩着舞台。圆形的光束化成一条路,指引老人走向自己的死亡。